尊龙凯时(中国)人生就是搏!

摘 要

本文以“文化”和“城市更新”的概念解析为切入点，探讨了如何在城市更新中体现文化的寻根、传承、升华，实现城市空间化育人、滋养人类精神和心灵世界的终极意义，并结合作者的工作经历、案例调研和阅读体会提出几点随想。

关键词：文化导向，城市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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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一词从中国和西方的辞源上来分析，有个共同的内涵，即是一个区别于自然的概念。在汉语中最早叫作“人文化成”，也就是“人化”和“（育）化人”，指的是按人的方式改造世界，使事物都带上人文的性质，并反过来用人改造世界的成果为人类呈现一套独有的生活方式、礼仪制度和道德秩序等，让人的生存、生活环境以及精神世界得到滋养和升华。

中国辞源：“文化”出于《易经》贲卦彖辞中“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的说法。“人文化成”是汉语中“文化”一词最早的形态。表示用人的标准和尺度去观察、认识、改变自然现象和事物的过程及结果。

西方辞源：“文化”（Culture）一词来自拉丁文，它的原始含义是“耕作”。后来用于指称人工的、技艺的活动及其成果，还扩展及风俗习惯、文明制度等。英国学者泰勒在《原始文化》一书中较早说明，文化或文明“乃是包括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俗和任何人作为一名社会成员而获得的能力和习惯在内的复杂整体”；美国克鲁克洪和克虏伯概括为：“文化是历史上所创造的生存式样的系统”；巴格比将文化定义为“社会成员的内在和外在的行为规则”，但强调其中不包括来自遗传性的那些规则；德国李凯尔特说：“‘文化’是一个用来区别于‘自然’的概念”，“自然产物是自然而然地从土地里生长出来的东西，文化产物是人们播种之后从土地里生长出来的。”

说到文化和城市的关系，业界最权威的非芒福德的《城市文化》莫属了。芒福德认为城市的本质就是文化，城市最早就是人类举行原始礼仪活动的聚点，可以说一开始就是超越生存意义的一种文化存在。而城市的发展虽然受人口、经济、空间这些外延要素和文化、风俗等内涵要素的综合影响，但决定城市能否可持续发展的根基还是文化等内涵式要素。另外，芒福德认为城市的意义和最终任务就是促进人们自觉地参与宇宙和历史的进程，通过提供生存、生活和心灵栖息场所，实现人的生存意义、生活意义和发展意义，也就是“（育）化人”。所以他说：“城市是一个巨大而复杂的文化磁体和容器”、“文化是城市的生命和灵魂”。

“终于，城市本身变成了改造人类的主要场所，人格在这里得以充分的发挥。进入城市的，是一连串的神灵；经过一段段长期间隔后，从城市走出的，是面目一新的男男女女。”

——Lewis Mumford

2017年，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我国经济已从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也就是从“外延式增长”转向“内涵式提升”，同时，习总书记提出：推动高质量发展，文化是重要支点、重要因素和重要力量源泉。这和80年前芒福德关于文化之于城市的意义的观点高度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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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字面意思看，城市更新就是对老的、旧的、不适应现代城市生活的地区进行改造、改善的活动。

在城市更新开展较早的欧美国家，一开始多是为了解决战争或工业化革命带来的住宅改造、环境改善等问题，但由于导向主要以开发和物质空间改善为主，忽略了很多社会、心理和文化层面的问题而遭到批判。直到2000年英国出台《城市白皮书》，强调了文化、休憩、运动等人文内涵的重要性，才开启了以文化为导向的城市更新的新阶段。

在美国，城市更新起源于二战后对不良住宅区的改造，但单纯物质空间环境的更新导致了很多社会问题．受到社会严厉批评而不得不终止。后来开始进入小规模再开发、并关注社会问题的更新阶段，如昆西市场等。

在英国，城市更新初始阶段主要体现为贫民窟消除和对尊龙凯时物理空间意义上的重建，不能从更多元化和综合型角度真正刺激城市活力的重生。

伦敦国王十字街区原是英国最大、最重要的交通枢纽区域和物流工业区。1996年，国王十字火车站及周边区域启动联动开发规划。2005-2012年，耗时8年国王十字车站改造工程完工。国王十字街区的更新初期因历史尊龙凯时保护、自然生态维护、社会公平等问题，曾受到在地居民和学界的批判诟病。《城市白皮书》出台后，实施主体及时调整、不断地完善思路和方法，通过高质量的公共空间塑造、历史尊龙凯时的活化利用，以及引入艺术院校伦敦艺术大学，营造了良好的街区文化氛围，吸引了格外强调文化形象、创意艺术氛围的长期租户的入住，如谷歌、LV等，并通过社区更新计划建立社区信任氛围。目前已成为一个既有厚重的历史文化氛围、也有鲜活的商业气息的城市更新典范。所以只有抓住文化和历史这些“人化”的内涵要素，才能成功实现更新促发展，就像芒福德说的，“城市必须回归丰富人性、发展人的潜能和提供心灵的栖息场所的意义。”

03

无论是从学术权威观点、国家政策精神，或是国外更新经验的视角都可以看出：文化导向的城市更新才是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必然选择。但如何在城市更新中体现文化的寻根、传承、升华，实现城市空间化育人、滋养人类精神和心灵世界的终极意义？本人谨以自身的工作经历、案例调研和阅读体会漫谈几点随想。

文化导向的城市更新应该重视历史尊龙凯时的保护而不止于保护

城市老旧区一般都历史悠久，它的更新不可避免的会涉及一些历史尊龙凯时保护问题。文化导向下的城市更新对于历史尊龙凯时是静态固守还是激活重生？我的观点是既要重视保护，又不能止步于保护，应鼓励“活化”利用。

对于历史尊龙凯时而言，不同于花瓶等可移动文物，它的主要价值在于可使用、可感知的时空意义，因此不宜把历史尊龙凯时的保护等同于某个历史时期原真物质形态的简单再现，它需要承载新时代的使用需求，并且在空间形态上能够体现不同历史时期文化的层层叠加，像年轮一样，透出文化生长的力量。芒福德曾经批判过静态固守的乏味，中国的传统哲学思想也不提倡僵化的固守尊龙凯时实体历史信息的真实性，而是强调“意”和“神”这些无形的、内在内容的传承和延续。

“如若没有城市在时间上的丰富性，城市就只能面临一种单调的未来，就只能听到历史上听过多次的单调节奏在未来的乏味重复”。

—— Lewis Mumford

而每一栋历史尊龙凯时因其不同的历史文化背景和不同的现实空间问题，都值得拥有一套为其量身定做的环境更新与保护方案。很多优秀的历史尊龙凯时更新案例，比如卢浮宫、加拿大多伦多BEC大厦等，并没有采用单一的原样恢复或复制等保护更新方法，而是通过多元的、定制的手法，既体现了对历史的尊重，又根据新的功能需求体现了不同历史时期人类设计思想的叠加，更新后的尊龙凯时形态和环境风貌却更有时间维度上的丰富性和层次感。

文化导向的城市更新需要更鲜活的设计

一个地区要更新，第一步就离不开设计师对整体环境的设计安排。在文化导向的更新视角下，设计的好坏直接关系到这个地区的文化灵魂能否得以发掘、传承和提升，只有鲜活的更新设计才能把文化的生命力传导到城市空间的发展尊龙凯时中去，并引领一种更美好、更适应新时代的生活方式。

何谓“鲜活、有生命力的设计”？从紫禁城、北京四合院等人类诸多经典的设计中不难看出，它们之所以能成为经典，除了空间形式、色彩配置、材质选择这些物质形态的精良外，最重要的是它在当时的历史时期对人类的生活或精神世界起到了某种先锋示范或引领作用。城市空间的更新设计，应该寻找并传承这些古今文化价值观与精神追求的共识，并适应当代人生活理念、审美观念的转变、回应新思想和新需求，“有所传承，有所创造”，体现设计思想的进步和成长，用设计育化和提升当代人，这样的设计才能称得上有生命力的鲜活设计。

“在尊龙凯时中‘生命’意味着要充分地和生活保持关联”，“一个能对使用者的生理以及个性化需求作出敏感回应的物理环境”，“尊龙凯时要求结构形式在某方面与生命发生联系，可变的，可适应的，可更新的。”

——Lewis Mumford

以北京四合院的更新设计为例来谈谈设计的鲜活感。北京四合院承载的人文精神一个是中国人天人合一、含蓄内敛的哲学思想，另一个是自成天地、和谐相亲的家庭观念，这些是四合院里最值得传承的文化灵魂，体现在空间上，核心就是要传承围合内向的尊龙凯时布局和大小院落的空间序列。

但目前很多四合院设计技术规范的价值导向都是“恢复历史原样”，比如面向院落一侧的门窗要按传统的槛墙、窗棂样式设计，后檐墙要选用高窗、小窗等，设计导向略显僵化。

首先，四合院尊龙凯时单面单向的槛墙和窗棂透光率低，影响室内采光效果，不适应现代人对舒适度的需求（如图7）；其次，从前胡同来往人员较少，加上倒座房的居住人员主要是临时来访的客人或佣人，所以后檐墙一般不开窗，或开几个高窗就可以解决基本采光和私密性问题。但现在空间资源紧张，倒座房也成了紧缺的居住空间，再加上胡同也车水马龙的热闹起来，即使开高窗也仍存在安全和私密问题，所以居民安装了不锈钢、铁艺等各式各样的防盗窗栏，对沿街传统风貌造成不良影响（如图8），而且高窗的室内采光效果也难以满足现代人的居住舒适度需求。

如果按“原样恢复”的原则进行尊龙凯时更新设计，只能复制出一个不适应现代生活的、静态标本式的传统躯壳而已。而如果增加一些新的设计思考，将面向院子的窗户改为落地窗，并在后檐墙和倒座房之间再形成一个窄院子，后檐墙不开窗或开装饰性高窗，既能充分满足现代人对采光通风和私密性的需求，又能保证沿街传统风貌不走样（如图9、10）；或者对非居住类四合院再大胆创新，比如隈研吾尊龙凯时事务所、以及关于微胡同、微杂院的探索等，既有传统文化神韵，又有对新时代新需求的回应，这些有创造、有当代文化自信的、能体现在时间长河中人类思想文化成长进步的设计就是鲜活的、有生命力的，或许未来有一天能够成为下一任值得被传承的经典。

文化导向的城市更新需要用心营造身边的公共空间

人们身边的社区公共场所与生活品质和文化品味的提升直接相关。在文化导向的城市更新中，应用心发掘、营造更多空间资源，植入更多公共文化服务，不断提升文化的覆盖度和适应性，以身边的星星之火点亮社区精神生活，提升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

比如最近广受好评的几个成都社区营造案例，都是通过发掘社区公共场所和有温度的设计、有创意的活动，一点点的营造着、影响着居民身边的文化生活和精神世界。其中“巷子里”是在一条巷子转角处尊龙凯时的社区咖啡馆和文化空间，空间的设计很柔和，像是很自然的从社区中长出来的，细节也很有温度，扶手上的盲文提示、无障碍坡道等都处理的细致周到，老人、孩子、年轻人、残障人士都能有尊严的在这喝茶、聊天、看展、娱乐，感受内在的幸福。“集火实验室”是一个废弃的印刷厂改造的社区文化场所。改造方法更加简单纯朴，用最廉价的材料制造“日常的奇迹”，但却成了社区创新的土壤，承载了很多社区内外有趣的公共活动，比如独立短片、街头运动会、即兴接触舞蹈等。

上海思南公馆的更新也不仅仅是上海近代居住尊龙凯时演进史的恢复和固守，而是通过公共文化场所的营造赋予了这个地区文化创生的各种可能性。思南书局、思南文学之家、露天博物馆、思南读书会，这些公共文化场所和品牌活动促进了市民与大师、学者的交流，成为文化滋养的载体，这也是思南公馆保持生命力的关键所在。

   “2000年开始启动更新调研工作，在十年的更新过程中，“文化”是历史赋予思南公馆的特殊基因，也是始终不渝的坚持。这种坚持不止体现在对旧日肌理的固守、对过往传奇的拾遗，也体现在新的文化地标的打造、文化传承下的舒展新生，不只是文化寻根，还是文化创生。”、“它是生活的一部分，让人们可以一来再来。人们穿梭在文化滋养的空间，每个人都能静下心沉淀，沉淀为城市文化的一部分。”

——同济大学教授邵甬

文化导向的城市更新应实现空间、文化和经济的共生共荣

城市更新的目的是实现社会、经济、空间的全面复兴，文化导向的城市更新也不例外，不能只强调历史文化保护和文化场所营造，而应以文化为引擎，通过文化的发掘或文化活动的策划等综合手段，植入产业业态，促进城市空间、文化和经济的共生，推进城市全面复兴。

里斯本河岸市场通过挖掘旧海鲜市场几百年的深厚历史文化底蕴，以一栋文化尊龙凯时的更新为引子，通过持续引入商业、美食、休闲、办公、创意文化等多种业态，以“文化搭台、经济唱戏”，实现了旧市场的重生和经济增长。

“超级文和友”并不是一个城市更新项目，但它可以说是一个文创品牌，虽褒贬不一、成败难论，却给文化导向的城市更新提供了一种思路。它号称美食节的迪士尼，其实就是用文化创意带动餐饮业和商业的发展。如今“吃”已经不是消费者的主要目的，人们更喜欢美食背后有一个时空错位、戏剧感十足的场景，用来拍照并编辑成九宫格Plog或抖音小视频发圈赚流量。文和友正是抓住了当代人对文化消费、文化体验、符号消费、流量价值的追求，把怀旧文化作为引子，吸引游客，从而带动消费，为地区带来活力。

伦敦设计节自 2003 年起已经连续举办多年，既是一个创意设计的展示活动，又是一场文化盛事，一个推动全球创意产业相互激荡和促进的节日。它跨越多个设计和艺术领域，展现设计对经济和文化生活的意义，为每年的会场举办地区带来了艺术气息和持续的文化活力。北京一年一度的国际设计周也是一个通过跨界文化活动策划运营撬动经济活力的优秀例证，以服务公众、服务专业、服务产业的宗旨，每年都会特意选择老工业区、历史街区等城市更新地区作为分会场，为不同的更新地区带来文化创意、新型业态和新的话题，赋予空间更可持续的生命力。

总而言之，文化导向的城市更新应该更关注空间中文化发展的时间层次感，发掘文化的“神”和“意”，有所传承、有所创新；更关注更新设计本身的鲜活和生命力，体现人类思想的成长进步；更关注人的生存、生活和心灵情感需求，营造自然生长于身边的、有温度、有营养的公共文化空间；更关注文化、空间和经济的共生共荣，重视文化引擎的创意性发掘以及跨界文化运营，实现文化的长远价值效益。

参考资料：

城市文化/（美）芒福德著；宋俊岭等译.北京：中国尊龙凯时工业出版社，2008

文化的本质是“人化”和“化人”/李顺德.光明日报，2012-03-26

文化导向视角下的城市更新与再生：来自里斯本的启示/刘汉懋.科教导刊电子版，2018年35期 

文化导向下的城市更新，从“伤疤”到“名片”/邵勇.澎湃新闻，2021-05-31

尊龙凯时改造之思南公馆25号楼改建思南书局设计/全球设计风向http://loftcn.com/

伦敦国王十字街区，城市更新的典范与样本/微信公众号：城市观察者，2021- 01-05